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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​陈保峰 || 麦收往事
    • 2021-07-23 08:34 08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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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麦收往事 


     陈保峰


    说起麦场这个名字,对于五、六、七十年代出生在农村的人大都不陌生。


    听到布谷鸟第一次在山涧鸣叫,就要动手开始整理麦场了。先把麦场上喂牛剩下的烂麦秸清理掉,就算是烂麦秸也不能扔掉的,为了能多沤点农家肥,父亲要把烂麦秸挑回去垫在牛圈或猪圈里。


    麦场上的烂麦秸和杂物清理干净后,就该锄场了。农人对待每一件农事的态度都很认真,锄麦场这样简单的事情也很有讲究,锄的太深麦场碾不瓷实也碾不平整,锄的太浅麦场碾出来又容易破皮起土。

    把麦场全部锄过一遍,父亲就开始动手修整碾场用的碌碡磙。父亲把碌碡上的罗框修整加固,做个新的“碾布芯”把去年拉坏的换下来,再用葛条把罗框两头绑结实,就准备糙场了。糙场前把提前准备好的荆条去叶扎一小捆绑在罗框后面,这个荆条捆我们叫它“荆捞”,荆捞上放一块石头压着。把两头牛套在绳索上,父亲拉着缰绳吆着牛,在麦场上一圈一圈地转着,碌碡磙前面刚把锄起来的土块碾碎,紧跟着荆捞就把碎土拉的均匀平整。全部麦场都被拉一遍后,糙场就算结束了,接下来就等着下雨碾压麦场。

    雨过天晴,麦场表面地皮失去水份就是碾场的最佳时间。把准备的麦糠在麦场上均匀撒一遍,为的是碾场的时候泥土不粘到碌碡上,碾压麦场罗框上挂的是带叶的荆捞,压上大石板,为的是能把麦场表面拉平整光滑。还是两头牛拉着碌碡磙,父亲拉着牛缰绳一圈圈地转,不同的是这次我也要参与了,因为怕撒麦秸后的泥土还会粘到碌碡磙上,我就跟在后面,提一篮烧柴做饭后攒下的草木灰,不停的把草木灰撒向滚动着的碌碡上,直到把麦场碾压的平整光滑。


    麦场碾压好就等着麦收回来用了。如果在这期间再下雨,每次雨晴后就要再碾压一遍,如果糙场后一直不下雨,那就费老劲了,要挑水把麦场全部泼均匀才能碾压瓷实。

    在农村,每户人家院子里都有一块磨刀石,其实就是在山上捡的一块石头。但不是所有的石头都可以做磨刀石,只有那些纹理特别细腻,质地特别坚硬,还要平整规则的石头才能做磨刀石用。砍柴用的斧头,做饭用的菜刀,妇女做针线活的剪刀等,只要是有刃的工具都要在这块磨石上打磨。割麦用的镰刀也在这块磨刀石上打磨,只不过磨镰刀和磨斧头菜刀不一样,斧头菜刀需要两面打磨,然后再起刃,而镰刀只需磨一面就起刃,这是由于使用斧头和镰刀受力方向不同决定的。

    伴着布谷鸟的叫声,看着看着麦子一天天成熟了。喜悦而又难熬的时节越来越近,喜的是一茬庄稼的收获,愁的是剥掉一层皮的艰辛劳动。酷热,暴晒,一镰一镰的辛苦收割,每一次麦芒和皮肤的刺痛接触,小山一样麦捆在瘦弱肩膀上的辗转……所有这些都在折磨着一个个太阳色的灵魂和肉体。那时候多么希望,有一个神仙从天上下来,把苦难的灵魂拯救。但,父亲告诉我:孩子,只有努力和汗水才能拯救自己。

    很多年过去了,那些苦涩和快乐一直在记忆里浮现,父亲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。是啊!只有努力和汗水才能拯救自己!在一代又一代人的艰持和努力下,神仙终于出现了,那神仙就是千千万万勤劳朴实的华夏子孙,是勇于探索和改变世界的你,我,他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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